除強滅弱，伸張邪惡……這些都是唐華在游戲中常幹的事。有時候可以用，雞飛狗跳，天怒人怨來形容……但又能怎麽樣呢？什麽叫高朋滿天下，那都是虛的。你交100個朋友，你有難時候會真心幫你的可能有5個。你交10個朋友，幫你的可能也是五個。你交五個朋友，幫你的可能也是五個。

要浪子回頭做好事，唐華感覺鴨梨很大。鴨梨倒不是好事本身，而是做了好事後的獎勵。如輝煌所想，他什麽後果都可以承擔，惟獨是承擔不起功德的加減。現在功德數已經負的七千二，如果八千一的推測是正確的話，那七千二是一個很適合的數字。按照一個人五點來說，他需要渡劫只要再殺一百八十人就可以，不想渡劫，一百八十人也是一個很有彈性的數字。在這個數字上意外的加和減，都是他不願意看見的。

……

交貨地點也不好，幾乎已經到達大雪山的心臟地帶。六十左右的群居怪群給三人行進帶來了很大的阻礙……霜舞雖然也來湊熱鬧，但這地方她實在是幫不上什麽忙，如唐華所說，只要她能保護自己，就算是幫了大忙。

四人采取的戰術是速戰速決，邊打邊走，絕對不在一個地點停留過多時間，避免被敵人合圍。最中心地帶的兩塊兵站地，到現在沒有任何人意圖去占領，實在是這裏的怪物太過於強悍，他們甚至能組織一支各種兵種小型軍隊。

交貨地點是一面冰湖中心地帶，這冰湖就如同安全區一樣，四人進入區域內，所有追擊怪物均不敢進入。

武俠小說、電影、電視中，但凡叫混江龍、穿山虎的一般不是黑社會，就是土匪頭目。唯一肯定是他們是絕對的龍套，有的甚至只露一面連一句臺詞也沒有，完全是讓主角拿來初入江湖所用。所以先前大家對混雪龍都不以為然。但一看如今這個排場，四人心中有點虛，恐怕這土匪頭目有點貨色。

……

“站住！什麽人？”一個渾厚的聲音在冰湖上回蕩。

一目千裏，木有人。難道還會隱身？唐華扯了嗓子喊：“不要開槍，我們是雪山廟的談判代表，兩軍交戰，不殺來使。”

霜舞道：“你應該手中再拿一面小白旗。”

“我沒白色的裝備！”

“……”霜舞。

“東西帶來了嗎？”渾厚的聲音。

“帶來了，人帶來了嗎？”

“我要驗貨。”

“我要數人。”

“你以為你有資格講條件嗎？”

果然是黑社會的龍套，連口吻都和綁架犯差不多。唐華道：“我必須先見到人。”

一陣沈默後，冰湖上狂風大做，一個龍卷風卷來，到唐華等人百米外停下消失不見。三百名和尚出現在四人面前。看得出來這些和尚有泰山壓頂不變色的革命品質，雖然被劫持了N個月，但是仍舊人手一個木魚，盤坐雪地頌佛念經。

香蕉！自己犯賤，弄噪音來折磨耳朵。唐華揮手：“點人數。”

輝煌到達和尚們身邊，對第一排第一個道：“你開始，從左到右報數。”

“哄馬米馬米哄……”

語言有些差異，輝煌無奈只好開始數：“一、二、三、四……”

……

半個多小時後，輝煌回報：“三百人整。”

唐華抱拳對空氣道：“青山不改，綠水長流。謝謝英雄不殺之恩，改日再來拜會。”

“吼～”一聲大地顫抖，三百和尚摔得東倒西歪，那個渾厚的聲音憤怒道：“把佛劍留下。”

“你這麽想要佛劍啊？”唐華拿出佛劍畫問。

“是！”

“什麽好處？”

“什麽？”

“拜托，一群和尚死活和我們關系不大。難道你認為我們不遠萬裏來這就為了他們？你難道沒打算報銷點車馬費什麽的？”

“吼！”又一聲，這地大地照例顫抖，唯一不同的是，唐華等人面前冰湖被沖開，接著一條雪白巨龍伸出了腦袋和脖子。後身在冰湖之內，前爪抓住冰口，腦袋伸到唐華面前兇狠道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
“竟然是龍！”四人齊齊大汗。輝煌三人甚是佩服唐華膽子，路上唐華進行了部署，打算將混雪龍弄出來砍了，誰一偷襲、誰二偷襲都安排完畢。但沒想到混雪龍原來不是綽號，竟然是條真正的龍。

“別誤會別誤會！”唐華忙道。

“誤會？給個誤會的理由。”

誤會還需要理由嗎？唐華汗一個道：“您認識銜燭之龍嗎？就是在陰間不周山睡覺的那龍……我哥們，他讓我向你問好。”

混雪龍鄙視：“亂拉關系……別以為天下龍都是一家。我問你，幹什麽來了？”

“賣佛劍！”唐華‘刷’將一對佛劍畫展示出來。

“賣？”

“對！賣！”關於這個堅定的立場千萬別懷疑唐華，他是寧死不屈的：“但是人我也要帶走。”

“不知死活的……”

“死了我們就回閻王那報道，一小時後還是一條好漢。但是您的佛劍……可是要和您永別。”唐華微笑：“您不妨考慮考慮。”

混雪龍凝視唐華一會：“你是要錢不要命？”

“您誤會了。最好是都要。您非留下一樣的話，我希望你留的是後者。”

混雪龍點點頭：“這是個說的過去的理由！我們開始談判。”

……

混雪龍明顯比銜燭之龍低好幾個檔次，這點從其談判過程就可以看出來。主要是混雪龍太實在，直接扔出各種好處，讓唐華任意選擇一樣。

有獎勵要拿，沒獎勵也要制造獎勵去拿。但……唐華皺著眉頭將好處看完：“龍哥，你好歹是條龍，怎麽盡拿廢銅爛鐵出來丟自己的臉。最好就這玩意——七階飛劍。看我這口，七階二品仙劍……您好意思啊？後羿射日弓——神器。九天算尺——神器。量天尺——仙器。奇門飛甲——仙器。魔尊戰甲——終極紫套……你好丟龍你。”

輝煌亮劍：“七階極品仙劍……我一般當垃圾使。”違心啊！不過好在是騙NPC，心裏還過得去。

“聖靈珠——仙器。”紅帽也有東東開始朝外翻：“土系神源——神器。”

霜舞好生慚愧的翻乾坤袋：“六十克拉超級大鉆石，一等祖母綠。唉……還是你們說吧。”

混雪龍其實也很慚愧，如唐華所說，真是太丟龍了。但是系統規定是死的，它也很無奈：“我全部家當就這麽多了，其實這樣都已經算是違反規定。”

唐華漫不經心問：“龍哥，我就奇怪你要佛劍幹什麽？”

“我怎麽知道？這是系統任務。”不就是為你們玩家服務的嗎？如果一直沒人完成雪山廟任務的話，他就是混雪龍。如果有玩家完成，它還是混雪龍，不過它將拿到佛劍，將冰湖布置成一個絕地，系統再生成另外任務，引誘大規模玩家來弒龍。

“龍哥！我在雲中界那會，用天書換了一層的境界提升……”

“不可能的！雲中界你是用天書換的。這裏你完全是敲詐勒索，兩者有相當的區別。”混雪龍正色道：“東西就是這些東西。你要就留下畫後，連人全部拉走。事情就是這麽一個事情，你看著辦吧！”

唐華側頭問輝煌：“怎麽樣？”

“都是垃圾，放乾坤袋都嫌重。”

“看來這條龍真是沒貨了。大家都是龍，比起來差距怎麽這麽大。”看人家銜燭之龍多大方，要麽送境界，要麽送技能，要麽送神器。看這條龍，可選裝備沒有一件金色，飛劍有階無品。連白板裝備都扔出來丟人現眼。好容易有本技能書，卻是最垃圾，市面一本2金的水遁。法寶更過分，連門派送的暖玉都不如。有袋吃的還全是魚幹……

霜舞道：“我估計這是它全部家當。”

“那算了。”

唐華攤手：“只能算了，還能怎麽辦？一會搜下那群和尚，看有沒值錢貨。”

……

“龍哥！等你發財了一定要通知小弟。”唐華揮手告別。

混雪龍很慚愧回答：“一定一定。”邊說邊偷偷將一堆垃圾掃進冰湖，真是糗大了，還不如不拿出來。

……

三百和尚中混雜幾個玩家開路。這麽一整怪們還真不好下手。系統死規定，絕對不能互相殘殺。玩家雖然驚訝這樣的陣容，倒也沒有人上來搗亂……所以回來路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危險……

紅帽問：“你們發現沒，怪物老大分兩種。一種是BOSS。還有一種是會和玩家對話的？”

輝煌點頭：“是啊！後者基本都不太壞，而且自由度比較高。”

“如邪劍仙那樣，起手就是打，偶爾一句話也是殺來殺去，雖然有人的形狀，但一般按BOSS算。”

唐華道：“後者的NPC在死規定的範圍內有一定的自由度。我遇見了不少。朱厭、火鬼王、銜燭之龍、宇文拓都屬於這樣的類型。其實我蠻喜歡這類型的，遇事有商量。如BOSS一般老是打打殺殺的，一點技術含量也沒有。”

“但是茄子你發現沒……這些都屬於一次性的NPC。死了就沒了，不會刷新。”

“管他呢！死一個螺絲會重新造一個。”

聊天說話間回到了雪山廟的水潭，霜舞早先交代人看好水潭，別讓系統刷新覆原。現在一到就方便得多，揮揮手，三百和尚如同南極企鵝一般排隊跳了進去。唐華擔心的集體淹死事件並沒有發生，三百和尚很安全通過佛光回到了雪山廟。

“死和尚果然不打誑語，還真不給任務獎勵。白帶這些最低級的NPC一天。”唐華在廟前左右看看：“我看這廟已經沒有任何被洗劫的價值了。”

“只是沒被洗劫的價值。但對雙獅兵站任務發布有好處的。”霜舞道：“走！吃點東西，我請客。”

……

“我得去鹹陽大慈恩寺找唐僧問問渡劫的情況。”

輝煌關心問：“茄子，你真準備渡劫？”

“你呢？你不打算過二道仙劫？”

“在準備！不過不一樣啊。我死了才損失點等級和金錢。你死了可是被打回原形。什麽神器仙器都灰灰湮滅。”輝煌真誠道：“你有現在的實力，我個人不讚成你去冒險。”

霜舞點頭：“我也很不讚成。”

“我決心已定！”

“恩……那這些時間我幫你收集點渡劫能用的東西。”霜舞交代：“不過……即使失敗了，也不要灰心。要聯系我們。”

“霜舞你說的好象是在給茄子開遺體告別會。”輝煌拍拍唐華肩膀：“加油，我看好你，等你的廣播。”

……

唐華飛走，霜舞嘆口氣問輝煌：“他如果真失敗，你說還會聯系我們嗎？會不會默默無聞找個地方等待到達M星。”

“不知道！”輝煌：“如果是我的話……我受不了別人同情和關心的話語。寧可找個角落……呵呵！如果我不是想明白這點，我當初肯定去入魔，而不是成仙。成魔可比成仙的獎勵要好很多。只是按我的了解……茄子過二劫有點懸。”

“沒關系，他真不想見人，我就去找他！”霜舞嘿嘿一笑：“然後我再天天欺負他。”

……

哇！好多玩家聽課。唐華到了大慈恩寺主殿，主殿院子外坐滿了各派玩家。院子的臺階上，唐僧坐在椅子上，身邊一杯清茶，正在演講：“我姓陳，你也可以姓陳。去俗家之姓名，並不代表忘祖，而是皈依佛門。下一個……”

一女玩家站起來問：“師傅，會心傷害和會心機率存在互相關系嗎？”

“這問題你可以自己摸索。請大家不要問這麽簡單的問題，浪費我的口水。”

男玩家：“師傅，請問魔界仙界如何到達？”

“我簡單解釋一下，用一首古詩就貼切：欲窮千裏目，更上一層樓。這是唐朝詩人王之渙的《登鸛雀樓》。大家不用奇怪，為什麽我這個唐太宗時期和尚會知道這個唐玄宗年代的詩人，其實這個是秘密，既然是秘密所以我不能告訴大家。每個人心中都有秘密，但出家人有秘密的不多。比如我當年去西天取經，佛祖手下就有兩個貪官……這裏我聲明，我絕對沒說佛祖也是貪官。上梁不正下梁歪，意思是下梁歪了有可能是因為上梁歪了，也有可能不是……”

一個小時後，唐僧道：“……剛才我已經說明了如何到達魔界和仙界，就是要更上一層樓。謝謝！下一位！”喝口茶，潤嗓子，準備下場惡戰。

排到隊的玩家剛準備站起來，被一道雷劈下。回頭怒視卻見是唐華，無奈忍氣吞聲。

唐僧不爽，要斥責。唐華急忙先開口道：“久聞三藏法師打小聰明過人，長大後相貌端莊，言語簡潔，佛品甚高，有佛中潘安柳下惠之稱，今日一見果然如此。”

“好說，好說！”唐僧甚爽：“這小哥風采不凡，怎麽沒入佛門，實在是我佛家一大損失。有什麽問題盡管說。”

“三藏法師，在下想問下二道魔劫。”

“啊！”群觀眾看唐華，問題代表實力和膽量。

“二道魔界……”唐僧思索很久後道：“仙魔之爭由來已久。仙為道，魔亦為道。仙說自己順天意得飛升，魔說自己悟天領道得飛升……但，飛升本就逆天，何來道？既無道，天不報，人會報。魔家甚是冷僻，即使是魔尊，對自己下屬失蹤亦不聞不問，更不會去理會仙家飛升、魔家渡劫，天下萬物皆放任不管之。仙家則以天下為他之天下……此劫當避之。”

這個唐華知道，打聽過，說魔劫時候仙家會派人攻擊。唐華再問：“三藏法師，此劫如避無可避，又當如何。”

“以你己力對抗劫數勉強，但要對付天庭難矣。不過……我中土能人異士可謂不少，不為名不為利不成仙不修道亦大有人在。中土天川地利本是天成，盤古開天地就存世間。善用之可無往不利。你……去吧！”

“法師……”

“去吧、去吧！”唐僧一反羅嗦常態，變身一副高僧模樣。

“謝法師！”唐華告辭，剛出院子，一人拉住。

看來人自己並不認識，唐華正要詢問。那人先自我介紹：“東董事，我是無邊特刊唐僧專題的記者——銀藍翼雲，上次在茶樓你和無邊董事長喝茶時候我們見過的啊？”

淫爛什麽？這名字真拗口真淫蕩。唐華熱情握手：“小淫你好，好久不見。”別管是誰，想不起來的一律是這句。

“您想起來了啊？”銀藍翼雲激動和唐華握手，這可是第一次和第一高手對話，第一次和這位董事成員握手，太平易近人了，感動中……

……

銀藍翼雲掏出本子：“東董事，您是什麽時候幫助過佛門弟子的？”

“啊？你怎麽知道？”

“當然！如果您沒幫助過佛門弟子，唐僧是不可能和您這樣說話的。”

難怪！自己剛還奇怪唐僧是不是急著下班，原來是這麽一回事。

銀藍翼雲再道：“您不知道，這唐僧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。只要你有耐心耗在這，游戲什麽情報都有。您聽說沒，再有十來天，就是二個月一次的系統活動，這次活動十有八九是幫會爭霸戰。你說這系統也是，好象一直都在挑撥幫會之間的矛盾，他是不是覺著大家等級太高，或者是游戲PK太少，再或者說……”

“我約了無邊喝茶，我們改天再聊。”這倒黴孩子被唐僧傳染，唐華飛幾步後回頭正色道：“小淫！好好幹，我看好你。”

“恩恩！”銀藍翼雲忙道：“東董事，您慢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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